青少年的人格特徵与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偏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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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的人格特徵与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偏好的关系

雷雳、柳铭心(首都师范大学心理学系,北京,100037)

《心理学报》.2005 年.第 37 卷.第 6 期

摘 要

“互联网社交”快速兴起,它已经成为一种人际交往方式,相当多的互联网用户在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青少年也是这种服务的热心使用者。澄清青少年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过程中的一些基本现象,有益於教育者有重点地引导青少年的网上社交行为,对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能够趋其利,避其害。该研究使用问卷法调查了339名青少年的外向性、神经质、社会支持和社交焦虑与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1)青少年在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偏好上存在著显著的性别和年级差异;(2)外向性、神经质对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有直接而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3)外向性通过社会支持间接地预测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4)外向性对社交焦虑有负向预测作用,并通过社交焦虑预测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5)神经质通过社交焦虑间接地预测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

关键词

青少年;社交服务;人格;社会支持;网上聊天

 

1 问题提出

随著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人们不时地看到一些“触目惊心”的媒体报导,某某学生因为沉溺於网络聊天而荒废学业、离家出走或是在网络聊天中轻信他人而受骗上当,这些现象是值得关注和研究的,并且迫切地需要引起家长和教育者的重视。

实际上,互联网社交(Social Networking)自从2003年在世界各地快速兴起,时至今日,已经缔造出了许多神话,被视为互联网的第二次浪潮。随著friendster.com、Orkut.com、Ryze.com、tribe.net、linkedin.com等网络社交网站的兴起,网络社交蓬勃发展,新的互联网热再次升温,有分析人士甚至说,互联网社交将缔造人际交往的新模式。在2005年1月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中也可以看到用户经常使用的网络服务或功能,其中有85.6%的用户使用电子邮箱,42.6%的用户使用网上聊天(聊天室、QQ、ICQ等) [1]。可见,互联网不仅仅是信息的超级高速路,它已经成为了强有力的社交领域。互联网社交这种新模式与现实生活中面对面的交流相比主要有四点不同:匿名性、隐形性、没有地理位置限制以及时间上的非同步性 [2]。互联网社交正是带著这些独特之处逐渐走入了人们的生活,被人们所接受。

有很多研究者对互联网社交服务的影响因素做了研究,综合众多研究可以看出,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主要与人格特质中的外向性、神经质,社会支持以及社交焦虑有关 [3–5]。有的研究者认为外向的、善於交际的个体比内向的个体更可能使用互联网来保持与家人和朋友的关系,或者频繁地使用网上聊天室结识新朋友,扩展自己的社会关系,获得更多的社会支持 [4]。人们总是认为神经质的人是羞怯的、焦虑的,他们在真实的社会情境中很难形成社会关系,只有坐在电脑屏幕前面才能够进行社会交往,Hamburger和Ben-Artzi的研究发现,神经质性的个体更容易孤独,并且更倾向於使用互联网上的社交性服务 [6]。社交性焦虑的个体更容易在互联网上形成亲密的友谊,而且这种网上友谊的形成会增加个体的自信和自我效能感,当在传统的面对面的人际交往情境中,他或她会对自己的社交能力更加自信 [2]

在这些研究中,被试的范围一般都集中於成年人,而对青少年这个特殊群体并没有给予重视,但是,互联网的快速普及,使它的用户组成有年轻化的趋势,从“第十五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中可以看到,18岁以下的网络用户所占比例为16.4%,超过1541万人 [1]。每个人过健康和平衡的生活都需要人际联系、社会认可、社会支持以及归属感。而青少年所面临的两个重要的发展任务就是发展归属感和认同感、发展新的有意义的人际关系。有研究者认为青年人过多使用互联网就是为了完成这两个困难的任务 [7]。互联网使用者以计算机为媒介彼此进行交流可以形成网上的社会支持,经常访问某个聊天室、新闻组、BBS能够建立亲密感和归属感 [8]。而互联网使用是健康的或是病理性成瘾的,还是介於两者之间,正是由互联网可以满足的需要以及互联网如何满足需要决定的 [9]。可见,青少年对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更值得重视,一味地反对、禁止青少年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只能适得其反,了解他们、因势利导使他们正确对待、健康使用网上社交服务就显得尤为重要。

针对青少年使用互联网的行为,本研究提出一个理论模型(见图1),该模型假设青少年的外向性、神经质、社会支持和社交焦虑分别对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偏好有独立的预测作用,并假设外向性和神经质这两个人格因素通过社会支持和社交焦虑间接预测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


图1 模型一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随机选取北京市某所普通中学,被试为该校初一、初二、高一、高二年级(因初三、高三为毕业班学生,故未能将其列入本次研究)共8个班的学生,共有339人。其中,男生158名,占被试总数的46.6%,女生181名,占被试总数的53.4%。被试的年龄在12–18岁之间,平均年龄为14.37±1.72岁,具体分布如下:

表1 被试基本情况
被试 初一 初二 高一 高二

总数
年龄(M ± SD
48
43
91
12.22±0.44
42
39
81
13.68±0.74
47
46
93
15.44±0.62
21
53
74
16.45±0.50


2.2 测量工具

2.2.1 人格问卷 题目选自“中学生人格五因素问卷” [10]中的“外向性”和“情绪性”(因为神经质表现为情绪稳定性的差异,情绪稳定性又称为神经质,所以本研究中把这个维度称为“神经质”)两个维度,采用自陈量表的形式,从“1—完全不像我”到“5—非常像我”分5个等级记分。这两个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Cronbach α 为0.791、0.675。

2.2.2 社会支持评定量表 此量表由肖水源(1986)编制 [11]。该量表共包括10个项目,涉及三方面的内容:客观社会支持(包括物质上的直接援助和社会网络、团体关系的存在和参与)、主观社会支持(个体在社会中受尊重、被支持、被理解的情感体验和满意程度)以及对社会支持的利用(对社会支持的主动利用),各条目一致性在0.89–0.94之间,表明该问卷具有较好的重测信度。

2.2.3 社交焦虑量表 采用Scheier和Carver在1985年的修订版量表 [11]。量表含有6个条目,从“1—点也不像我”到“5—非常像我”分5个等级记分。量表不仅测量主观焦虑,同时也测量言语表达及行为举止上的困难。修订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Cronbach α 为0.79。

2.2.4 青少年互联网服务使用偏好问卷 自编问卷。问卷收集了被试的性别、年龄、年级等人口学变量内容,同时测量了被试的互联网服务使用偏好。这方面的项目选自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2004年7月发布的《第十四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中“用户经常使用的网络服务/功能”的内容 [12],删除了其中与中学生无关的选项(如,网上炒股等)後,最终互联网服务使用偏好问卷由17个项目组成,从“1—不喜欢”到“5—很喜欢”分5个等级记分。对这些项目进行因素分析,特徵值大於1者共有四个,转轴後四个共同因素可以解释的总变异量为60.95%,分别命名为“信息”(浏览网页、搜索引擎等)、“交易”(网络购物、网上教育等)、“娱乐”(网络游戏、多媒体娱乐等)、“社交”(聊天室、QQ、BBS论坛等),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Cronbach α 分别为0.804、0.792、0.713、0.800,总问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Cronbach α 为0.879。本研究仅关心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


2.3 程序与数据处理

本研究以班级为单位进行集体施测,主试为有经验的教师。数据处理使用SPSS 12.0与AMOS 4.0。


3 研究结果


3.1 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偏好上的性别和年级差异

为了检验青少年的性别、年级在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偏好上是否存在差异,首先进行了方差分析。结果表明性别和年级在社交服务上的交互作用并不显著,但是性别和年级的主效果都达到了非常显著的水平(见表2)。从事後比较可以看出,女生(M = 3.621)比男生(M = 3.278)更喜欢使用网上的社交服务,也就是说女生更喜欢使用网络聊天这样的服务。

表2 性别与年级在社交变量上的方差分析
自变量 SS df MS F 性别
年级
性别 × 年级
9.115
51.368
3.796
1
3
3
9.115
17.123
1.265
6.905**
12.971**
0.959

注:** p < 0.01

 

为了检验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偏好在不同年级水平上的变化趋势,通过ONEWAY,利用其中的Polynomial考察变化趋势,通过Scheffe进行事後比较,结果表明青少年学生对互联网社交服务的喜爱随著年级的升高而升高,其线性趋势在0.01水平上显著(F = 33.585, p = 0.000),并且在二次趋势上也达到了0.05水平上的显著(F = 3.919, p = 0.049)。初二(M = 3.559)、高一(M = 3.616)和高二(M = 3.838)年级的学生对互联网社交服务的喜爱都分别显著地高於初一(M = 2.785)的学生(p < 0.05)(见图2)。也就是说青少年对互联网社交服务的喜爱在初二时发生了质的变化,之後这种喜爱仍然呈继续增长的趋势。


图2 不同年级学生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水平的变化趋势


3.2 人格特徵、社会支持和社交焦虑与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偏好的关系

为了更好地说明外向性、神经质、社会支持和社交焦虑与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的关系,我们使用结构方程模型对数据与假设模型的拟合程度进行了验证。表3中列出了模型的数据拟合结果,一般认为,RMSEA越接近0越好,0.05以内表示较好,TLI、NFI、CFI这些指标越接近1,拟和性越好;如果这些指标一般都大於0.90,表示数据支持理论假设。PNFI为模型的简洁性指标,数值小表明模型简单。

表3 各模型的拟合指数
模型 NFI TLI CFI RMSEA PNFI 模型一
模型二
0.999
0.999
0.993
0.998
0.999
1.000
0.085
0.033
0.133
0.178


根据模型一的结果,同时考虑到任何特质间都会有一定的相关,因此在外向性和神经质之间增加了相关路径;考虑到研究中所测量的社会支持涉及到“主观社会支持”、“客观社会支持”和“对支持的利用”三个方面,对社会支持进行分解并充分考虑这三个方面的内在联系,也许会使研究结果更加深入,因此对模型进行了修改,得到了模型二(见图3)。在模型中外向性和神经质均对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有直接的的预测作用,同时外向性和神经质也均可以分别通过客观社会支持、主观社会支持、对社会支持的利用和社交焦虑间接地预测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并且客观社会支持能预测主观社会支持,主观社会支持对社会支持的利用水平也有预测作用。图3显示了外向性、神经质、社会支持的三个方面以及社交焦虑与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偏好的关系路径。


图3 模型二

从图3中可以看出:(1)外向性、神经质、客观社会支持、主观社会支持和社交焦虑对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均有直接的正向预测作用,除了主观社会支持和社交焦虑,这些关系都达到了统计上的显著水平;对社会支持的利用对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有著直接的、显著的负向作用;也就是说越外向、神经质越高、客观社会支持越多、对社会支持的利用越低的青少年越有可能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2)外向性也可以通过主观社会支持、客观社会支持和对社会支持的利用间接地预测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从路径系数可以看出外向性对主观社会支持、客观社会支持和对社会支持的利用有著显著的正向作用,即越外向的青少年其获得的客观社会支持越多、感知到的社会支持越多,越能较好利用社会支持;外向者如果较多利用社会支持,会对其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起到一定的干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其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3)外向性对社交焦虑有著显著的负向作用,即越内向越容易产生社交焦虑,并通过社交焦虑间接地预测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但是从路径系数可以看出社交焦虑对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的预测并没有达到统计上的显著水平;(4)神经质也可以通过主观社会支持、客观社会支持和对社会支持的利用间接地预测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但是这些间接作用并没有达到统计上的显著水平;(5)神经质对社交焦虑有正向作用,即越神经质越容易产生社交焦虑,并通过社交焦虑间接地预测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6)外向性与神经质这两个人格因素之间有负相关关系;(7)客观社会支持能预测主观社会支持,主观社会支持对社会支持的利用水平也有预测作用,即拥有较多客观社会支持的青少年会有可能感知到更多的社会支持,而感知到的社会支持越多对社会支持的利用水平也就越高。


4 讨 论


4.1 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偏好上的性别和年级差异

本研究发现青少年在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上存在著显著的性别和年级差异。

性别差异方面,在青春期,女生比男生更早进入青春期发育,在适应青春期变化带来的压力、追求独立、建立自我认同、满足情感方面的需要等方面,通常比男生更为迫切,而现实生活中的人际沟通不足以满足这些需要时,互联网就成了一个选择 [13]。此外,经过与中学生的访谈我们也进一步证实,男生和女生在建立社会关系时所使用的方式是不同的,女生之间常常通过“言语”表达亲密关系,男生之间通过“游戏”等非言语方式建立友情,而网络聊天这种全新的更加自由开放的方式正是现实中“言语”交流的一种延伸。所以女生使用互联网的社交服务更为突出。

另一方面,随著年级的升高,学习压力相对增大,伴随而来的还有身体上和心理上的困惑和不安,而当前的社会环境和家庭环境又不能正当面及时地排除他们心中的困惑,他们就会不断寻求新的方式去交流,去缓解压力或是解决问题。而网上聊天这种交流方式带给青少年的远远超出了它带来的新鲜感,它提供了一个超出现实的平台,使有相似问题的人能够共同交流,在无形中增加一种社会支持。本研究为此提供了充分的证据,青少年在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上存在著显著的年级差异,并且线性变化趋势、二次变化趋势都很明显,在图2中可以看到中学生对网络社交服务的喜爱在初二时发生了质的变化,而且之後也是呈上升趋势,这也是青少年情感交流需要不断增加的体现。因此,年级是影响青少年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一个重要变量。


4.2 人格特徵、社会支持和社交焦虑与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偏好

处於青春期的青少年,其人格正在不断地定型并且趋於完善。外向的青少年比内向的青少年更加坦率、活跃、合群、热情并且具有更多的积极情绪,拥有更多的社会支持,本研究发现越外向、主观社会支持和客观社会支持越多的青少年越有可能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这与“富者越富”模型是一致的,即外向的与拥有更多现存社会支持的个体能够从互联网使用中得到更多的益处 [4]。外向的、善於交际的个体可以通过互联网结识他人,并且特别愿意通过互联网进行人际交流。已经拥有大量社会支持的个体可以运用互联网来加强他们与其网络支持中的他人的联系。这一结果也与Kraut等人2002年的研究结果一致 [4]。此外,在与较外向的受访中学生的谈话中,他们都提到有高兴的事情时,除了愿意与身边的同学和家长共享外,还愿意上网与网友分享,网上好友团体的祝贺与支持鼓励可以使他们体验到更多的积极情感,从访谈中可以发现他们在心情好的时候更愿意上网聊天,这可能是因为他们在现实中得到的和感受到很多支持,并且在有困难时能够充分地利用这些支持。可见,外向性既可能直接影响青少年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又可以通过现实中青少年的社会支持情况对他们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产生间接的影响。网络交往具有的匿名性、隐形性这些特点使社交焦虑的个体有可能通过网络社交来弥补现实社会交往的不足,而内向的个体较外向个体更容易产生社交焦虑,所以青少年的外向性通过社交焦虑也会间接预测青少年的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

高神经质的青少年具有易情绪化、易冲动、依赖性强、易焦虑和自我感觉差的特点。现实生活中面对面的交往使他们容易产生社交焦虑、孤独,对社会支持的感知性较低,而在虚拟的互联网世界中,他们可以从容地按照自己的速度与兴趣建立自己的人际关系,从网络关系中获得社会支持,从而也可以更好地了解自己的社交特性,由此更好地了解自己,正确认识自己,愉快地接纳自己,正确对待他人的评价。在他们自己建立的网络社交关系中,他们能够体验到更多的社会支持、归属感和亲密感,从而增强自信和自我效能感,在面对面的现实人际交往情境中,可能对自己的社交能力更加自信。由此可以看出,神经质对青少年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既可能有著直接影响,也可能通过社交焦虑间接地影响著青少年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

在研究结果中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对社会支持的利用度与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之间的负向关系,对社会支持的利用更主要是作为调节因素起作用的,它具有一定的干预作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对社交服务的使用。对社会支持的利用度考察了个体如何使用所拥有的社会支持,以及这种使用的充分程度。当青少年不能充分地利用现实生活中所获得的社会支持或者所感知到的社会支持时,他们更有可能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也就是说,当青少年在现实的学习、生活中遇到烦恼或是难以解决的问题时,他们不知道求助於为他们提供支持者,为了缓解压力,或是发泄消极情绪,他们就有可能就通过网上社交服务来解决问题。他们有可能通过网络交流减轻或是解决现实中的问题,或是忘掉现实中的烦恼,使心情得到释放,但是当他们过分依赖网络时,网络就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干扰。从上面提到的访谈内容中可以看到,较外向的中学生在心情不好时能够较充分地利用现实中的社会支持,在网上他们更愿意分享一些积极事件,所以网络聊天更有可能成为他们生活的有益补充。

因此,依据本研究的发现,我们认为,作为家长和其他教育者,简单粗暴地禁止青少年上网并不理智。对青少年使用互联网社交服务要进行正确的引导,使他们明白网络社交只是现实社交的补充。在给予青少年各种支持时,还要使他们意识到这些支持、并清楚该如何使用这些社会支持;而且,在强调学业成绩的同时,关注青少年的人格发展及其人际关系的发展至关重要。青少年面对著身心变化以及与日俱增的学业压力,他们需要的除了富足的物质条件,更需要的是精神上的交流和解决问题、释放自己的方法。要让青少年学会应对挫折的心理应对方式,懂得沉溺於焦虑、烦躁等消极情绪对於解决任何问题都无济於事。可以组织他们进行现实社交的训练,让他们得到更多的社会支持,学会在现实的人际交往中体会到更多的快乐,而不是最终逃避到网络社交中去。“人合百群”是新世纪社会交往的要求。健康积极的人格、良好的社会支持、宽容的生活环境是青少年合理、健康地进行网络社交的前提。

当然,由於本研究的被试样本有一定局限,研究结果是否适用於其它地域的青少年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除了互联网社交服务外,互联网娱乐服务对青少年也有很大吸引,而且它们存在著一定的共同之处,在以後的研究中,也有待澄清娱乐和社交这两个服务的使用者有哪些共同的人格倾向。另外,互联网提供的各种服务与病理性互联网使用(PIU)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


5 结 论

本研究发现了青少年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偏好上存在著女生使用更多的性别差异,以及随年级升高而增加的年级差异;人格方面,外向性、神经质对青少年互联网社交服务使用偏好有直接的正向预测作用,并且可以通过社会支持的三个方面以及社交焦虑间接地预测互联网社交服务的使用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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