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凋谢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1 00:08:36
            深深黯淡的夜很瞌睡很瞌睡,但忽然间想起了席慕容的一句诗:青春是本太仓促的书。

            我热爱青春,就像虞姬深爱着霸王一样。所以,取几许普洱放入透明的杯中,对着渐去渐依稀的青春做最后的挣扎。回忆一些过往的琐碎,但情人杜拉斯说:当一个人开始喜欢回忆的时候,说明他已经开始变老。看来我不是在变老而是在努力的变老了。回忆并没有什么不好,老了也更没什么不好。所以,我决定在2012快要来临的时候努力回忆,努力变老。起码到了我买不起那张价值10亿欧元的诺亚方舟船票的时候,可以学着保尔一样说: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只有一次,只要你敢于回忆,敢于变老,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

              前段时间,大哥的门面开张,给了我一个疯跑的借口。坐上中巴开始了前往南天门的旅程,其实在途中我几度想跳车钻进附近的深山去寻找鲁宾逊,哪怕成为他的“黑色星期五”我也心甘。因为如此缠绵的山路真的让我恶心,恶心中还有一些希望,因为蹿入深山毕竟有被宋江掳去做喽啰的可能,这是我极不情愿的。梁山早已满员了,宋江总不可能也给我一把交椅坐坐,把品牌改为一百零九,这对梁山的品牌效应是极为不划算的。但在中巴的下一次转角时,我失望了。本以为会有“柳暗花明”,结果是我的眼睛再一次遭到了逼人而来的群山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我知道自己错了。错在相信了本不能相信的缠绵,因为没人告诉过我,“路”跟“山”其实是一对情侣,要想登上巅峰不走路怎么行,他们的缠绵好比在雀巢咖啡里溶入伊利牛奶。情侣不缠绵是不行的,所以山路缠绵再缠绵,然后再缠绵,继续缠绵;而我也只能厚着脸皮陪着缠绵再缠绵,然后再缠绵,继续缠绵。

           南天门!我老远就看见了,并且老早就做好了兴奋的准备。因为我的感觉是,南天门都到了,天堂还会远吗?可惜的是我没见到守门的哼哈,也没见到散步的嫦娥,可能是我并非唐僧的缘故吧。但心中还是期许,下个转角是不是会有坦途的转机?结果,绝望。绝望促使我的上下眼皮重逢,在南天门重逢,断然不是鹊桥。断续迷离的混沌让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幸好此时一个东北汉子的声音将我拯救到今生。在未睁眼之前,我就果断的认定此人一定姓李,并且是李耳的嫡系子孙,因为他超音速的言谈中我能辨听出的只有两字“老子”。

           前面是悬崖,希望在转角。可我在转角遇到了一头猪,千万别以为是神仙猪八戒哥哥,因为我遇到的是一头母猪。何以断定?很简单,因为此猪身后跟着一群小猪。猪比我好,并且是好得多。因为看它们一家子闲庭信步的样子,我居然会油然而生一秒钟的嫉妒羡慕。真想喊司机停车让我下去,换猪上车。让猪也感受一下忍受别人无尽缠绵的痛苦,可惜的是猪的小孩太多,座位有限,司机又怕遇上路政被罚款,所以只好留下猪猪们继续逍遥,让我继续煎熬。

            李太白说:黄河之水天上来。但我就是搞不清楚,此时我面前的这条浑浊的黄河是哪里来的。我探出车窗,仰望到脖子都差点骨折也没发现天上的源头。后来明白了,这条不是李太白说的河,虽然此河也黄,可能是两条河黄的档次不一样。并且我有海扁李白一顿的冲动,害我差点折了一条脖子。因为天上怎么可能出现河呢!这个酒鬼酒后胡说八道,张口就牛逼,一个谎撒了千年,幸好今天被我揭穿。终于领悟了“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真谛,绝望中总算发出几只希望的芽。想给这河起个名字,也好流芳几年,后来才发现这河早有名了。不但是有名了,并且是小有名气。因为孟定人都知道的,这河叫----南滚河。这名字真的有点荒唐,既然都滚到南天门了,应该叫银河才对的。

            沿着南滚河,我一路滚去。路平了不少,因为山走了,也明白了缠绵难免有意外,也会有尽头。路上好多西瓜,真可以用“瓜山瓜海”来形容。放眼望去,一只只瓜都凌乱安详的躺在温柔的沃土的怀里,真有点像诺曼底的海滩上的地雷。我突然想,假如眼前的都是地雷而非西瓜的话,我宁愿日本在侵华一次,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小日本必须都要从这儿走过。听着炸弹嘶吼看着小日本胆战心惊,举步维艰的样子感觉一定很亢奋,要不我就把这些地雷都收集起来,然后用运输机空投到东京,让东京也成个小广岛。这种想法其实很不人道,但也奇怪了好像每个中国人都或多或少会有些这样的小邪念,我想可能我们都被打了针,这针的名字叫CCTV。

            黄金口岸,西南门户,孟定。我到了,并且是终于到了。

            挎上包,叼支烟,可惜差副墨镜。要不就能完美的体验一个异国小乞丐的感觉了。沿着一条叫做“中缅大道”的路晃荡,晃荡但没有希望遇到艳遇的冲动。原因是:缅甸女人不是我的那道菜,相较之缅甸男人我更喜欢。我到不是歧视黑人,只是感觉上黑人都很狂躁。因为很多电影里的狂野之徒都习惯由黑人充担,我欣赏狂躁生猛的男人,但女人还是有点点怕怕,由此发现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因为是第一次踏上有着国际含义的大道,难免有点点激动,左顾右盼有些骇然。这里的人貌似都腰缠万贯,脖子上锃亮锃亮的黄金比比皆是,并且直径都不小,好像都有狗链那么粗。还有一个特点是,女人的黄金量要远远超过男人,难道这里的女性事业比较繁荣?好像也不对,要说我看到的是妓女的话,那么她起码应该是一代名妓,是属于陈圆圆、李师师、苏小小之流的,要么就应该是一代国际名媛像苏菲玛索、安吉丽娜朱莉一样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起码让他们挂上使得脖子有些下垂的重金属。转念又有些懊丧,懊丧在于没有准备墨镜,因为假使我戴了墨镜的话,就可以打劫了。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能致富嘛。打劫没什么不好,只是前提是你必须戴墨镜。想想,辛辛苦苦打劫了一箩筐,还没来得及过花钱如流水的瘾就被警察给逮了,不能说不是人生一大憾事。这个遗憾就是源于你忘记了戴墨镜,被人发现了你的眼睛,后来你的眼睛注定要出卖你自己。

               打劫不成,幸好我没有蚀掉一把米。后来实在是兴致和精力都降至零下一度,摸出电话打给大哥。见面后,大哥兴奋的说:你远道而来一定得好好招待,给你订个国际大酒店享受享受。我一听,马上从零下一度升到零上一度,兴奋的接过房卡。当我踱到国际大酒店的门口时,瞬间怀疑是不是大脑短路导致了视力错觉,可仔细一看本来就是“中缅国际大酒店”嘛,名字这么嚣张,大门却这么低调。但守门的却一点都不低调,嚣张的打量着我,接着嚣张的问:喂,干什么的?订房没有?我下意识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只不过是多了点尘埃和疲惫而已嘛,整体上还是个人样,并且是个很男人的男人样。我靠,他奶奶的,要是老子有如来那点能耐的话,一口气把你丫的压在五指山下,在给你贴张符判你两千五百年的监禁。保准连唐僧都死了坟头长狗尾巴草也没人来救你!可惜的是,我不是如来。掏出房卡抖两下,决不抖第三下。然后大步跨进嚣张酒店。

               来不及,真的来不及了。疲惫夹着瞌睡已经把我强暴,一路的繁华现在都化为了泥土。我在疯狂地凋谢,凋谢到只能用一个编造的美梦来洗尽满身的疲惫,期待春天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