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最令人神往的地方——电影院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0 13:57:48
七十年代,老百姓的文娱生活十分枯燥。一天的劳累之后,晚上除了在家捧个小小半导体收音机,听听京剧样板戏或长篇小说连播,唯有闷头大睡。
  孩子们往往有贪玩的天性,样板戏和小说连播自然拴不住他们,他们便经常成群结队地涌向电影院门前。
  那时候电影票很便宜,两毛钱一张,就几根冰棍的价格,可当时小孩子的零花钱几乎为零,即使有也多半耗在了买冰棍的开支上,看电影自然得另外想办法。惯用的办法便是用废票以假乱真,先过了第一关再说,中途往往会有人查票,一到查票员的手电筒光束四射时,便会弓着腰匆匆离开座位跑出去蹲厕所。有时候看得入了神,待验票员的鼻子碰到自己的脸时才回过神来,但逃跑为时已晚,只得束手就擒。查票员见是小孩,也只会唬着脸吼上一声,将其“驱逐出境”,被擒者往往抓头搔耳,一脸的坏笑,舍不得银幕上的悲欢离合,一步三回头。胆大的更会趁人不备,倏地如猴子般摆脱验票人的视线,消逝在人群与黑暗之中。验票员也往往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闹得哭笑不得,唯有摇头……
  那时候,孩子们几乎把当时放映的所有电影都看了好几遍,像什么《地道战》《地雷战》《平原游击队》《闪闪的红星》什么的他们都会学上一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而当时可以放映的几部阿尔巴尼亚电影,如《战斗的早晨》《勇敢者的道路》《小贝尼》《第八个是铜像》等也都被看得滚瓜烂熟,大家都喜欢学电影里的土匪头子,冲别人拍着自己的臀部:“看看我的屁股吧!”

  “文革”结束之后,文化开始解禁,每一部电影都让观众如痴如醉,看多少遍也不厌倦。许多日本、苏联、朝鲜电影进入了中国人的视线。人们对电影的需求高涨起来。当时社会上有这样的顺口溜:金刀子(外科动手术),红刀子(食品店卖肉),马票子(放电影),有路子。可见电影在当时老百姓的生活中有多大的分量。

  电影院放内部片如《山本五十六》《啊,海军》时,要买票的队伍排得老长,认识电影院工作人员的人来走后门的更多。开演前工作人员谁也不敢走到票房或是前厅里去,生怕被别人发现了向他要票。《望乡》《追捕》的票更是让人抢得打破了脑袋。那时候真是电影院里演什么,观众就看什么,而且一遍不行,要看三四遍。电影院的工作人员每天除了干活之外,天天就是和倒票的票贩子打架。

 

七十年代“偷情”般的阅读记忆——手抄本 转

2008-10-31 19:07

心如水

在七十年代“文革”结束前,手抄本是当时流传甚广的“民间文学”。大凡四五十岁的人都知道,在“文革”时期,除了鲁迅作品、《金光大道》等极少数书籍外,其他的文学书籍都被当成大毒草给扫除了。文化成了一片沙漠,文化的荒芜,造成了人们精神生活的贫乏,这就给手抄本的流行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和舞台。这些大多以侦破和反特故事为主,连作者姓名都不清楚的手抄本,很快便占领了文化的阵地。一些先在城市流传,后又传入农村的手抄本,成了城乡青年争相阅读和传抄的对象。虽然,这些手抄本不能被公开,有的人还因为手抄本判了刑,坐了牢,但还是没有阻挡着人们冒着危险去传抄,他们像争抢着红蓝气球的孩子,把过多的激情提炼并释放出来,去开垦属于自己的那片精神“麦田”。

“文革”时期形形色色的手抄本有100多种,流传最广的有《第二次握手》《绿色的尸体》《梅花党》《一只绣花鞋》《余飞三下南京》(即《叶飞三下南京》)等。“文革”手抄本流传最甚的时候是1974年、1975年,即使是在不甚发达的农村,也有“文革”手抄本传来,当时这些手抄本还属于禁书,若被上级发现或者是被别人揭发,受批评挨处分恐怕是免不了的,严重的还可能被批斗。

诗人北岛的《波动》写于1974年,也曾以手抄本形式传阅。比较起来,《波动》的形式要“成熟”得多,也表现了更多的艺术探索的成分。它由多层的第一人称叙述构成多层的独白。

在“文革”手抄本中,大部分还是健康或比较健康的,但也有一些哗众取宠及不健康的读物。这种不健康的手抄本,流传最广的是《曼娜回忆录》 又名《少女之心》 等。这些描写性生理、性行为、性体验的手抄本,在谈性色变,没有正确的性教育的年代,是很能俘获青年人的心的(现在看起来,这些手抄本的内容也是黄色的东西)。

“文革”手抄本作为那个年代的特有产物,是人们在动乱年代对精神生活的一种渴求,也是最易让人们接受的一种传播方式,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消遣和娱乐的谈资。众所周知,在那动乱的年代,除了八个样板戏之外,并没有多少书籍、电影供人们娱乐,手抄本自然也就受到人们的青睐被广泛传抄了。如今,这些手抄本经过二十多年的沉淀,能够保存下来并被正式出版,实属不易。正因如此,对于那些曾读过或抄过这些东西的过来人来说,无疑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再去重温一番当时的惊喜和激动。而那些苍白躁动的青春,那些在黑暗中阅读所获得的抚慰,却只能留在我们的记忆中了。

贴对联、逛庙会、看电影

七十年代过年的记忆——贴对联、逛庙会、看电影

在七十年代,过年就像一场谷雨冲击着四季的乱麻,锅碗瓢盆在油腻的厨房里作着疯狂的演习,孩子穿了新衣倚在门栏边一派天真地等着春天。不过,最热闹的事儿还要属贴春联儿,家家户户都会贴上诸如“东风浩荡革命形势无限好,红旗招展生产战线气象新”、“喜气洋洋过春节,身强力壮迎长征”、“四化美景振人心人心思跃,公报春风拂大地大地生辉”之类的春联迎接新春。对联上的贺词也从初时的豪言壮语变得富有人情味了,人们拿着浆糊鼓捣着,真正识字的人不多,图的就是那份喜庆劲儿。那会儿人穷,对联大多都是自己找人写的。通常都有些学识渊博的老大爷,会免费为四邻挥毫一幅。他们郑重其事地戴上起了雾的老花镜儿,满手青筋暴起,指尖儿却拿捏得又稳又准。笔尖一路蜿蜒下去,浓墨打湿了红纸,卷起些细碎的毛边儿,好似大姑娘脸上的胭脂。看的人和写的人都憋了一口气,嘴角上还吊着些唾沫星儿,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跟着念出来,调子是“平平仄仄平仄仄”,婉转中平添了几分情致。贴对联可是丝毫马虎不得,歪了斜了不雅观,再说了,那1毛钱一张的红纸儿要是撕扯下来,会疼得人心里儿打抖。完事后,再点上封“五连头”的花炮,往门外一扔,几口人咧了嘴看着它结实地响起,劈劈啪啪,那高兴劲就甭提了。

那会儿过年还时兴“逛庙会”,到了大年初二,亲戚都走过了一遍,一家人就张罗着到街上凑热闹去。这“庙会”可是几千年来人们沿袭下来的习俗,各地儿都有。就拿老北京来说吧,历史悠久些的有地坛庙会、龙潭庙会、厂甸庙会、白云观庙会。各处节目都不同,如厂甸有祥子拉车、老牛上架、花市一条龙;白云观有骑驴逛庙会、正月初九会神仙、痛打金钱眼、山门内摸石猴……孩子们嘴馋,特迷那些零嘴摊儿,什么切糕、糖葫芦、豆汁、爆肚、凉皮,一路吃了个饱,要不过了这时段儿,又得盼上整整一年。要换到现在,他们更是能大饱口福:兰州拉面、新疆烤羊肉串、上海的小笼包子、天津十八街大麻花、西安凉粉、重庆麻辣烫、南京盐水鸭、济南大煎饼、山西平遥酱狗、温州鱼肉丸子汤、太原刀削面……不过,那会儿好多人都没这福分,只能咽着口水心里小小地挣扎一下。那地方儿曲艺自然少不了,京剧、豫剧、评剧、河北梆子、河南坠子、京韵大鼓、相声、评书……咿咿呀呀全都上了阵。还有许多民间艺人卖弄的玩意儿,吹面人、捏泥人、扎风筝、剪纸儿,更激烈一些的是舞狮子,它花样繁多,分为太狮、少狮、武士狮与绣球狮……一圈儿走下来,全身筋骨舒爽,一家人被各种把戏撩花了眼,巨大的幸福感引领着腿脚一直向前。

而到了七十年代中后期,“文革”里被批斗的人大多平了反,平日里不敢往来的亲友也恢复了交往。大街上从原来一色的蓝蚂蚁变为绿军装再到光鲜的西洋服。样板戏也下了台,《阿诗玛》《桃花扇》《李双双》这样的国产电影重新露了面。年纪轻一些的人就趁着过年的时候,三三两两来到电影院,解放一下思潮,跟上时代的节拍。那会儿,一些国外的片子和香港的故事片也涌了进来,如日本的《追捕》、英国的《女英烈传》、法国的《巴黎圣母院》、美国的《摩登时代》、中国香港的《三笑》,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开放和丰富。在打倒“四人帮”后的第一个春节,人们发疯似的往电影院里挤,各地的场子都风传爆了场,后来还增派了好多警卫维持秩序

泡电影院、挑对象、自行车接新娘

七十年代的恋爱与结婚——泡电影院、挑对象、自行车接新娘

在七十年代,谈恋爱似乎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即使有情有意也得躲躲闪闪,好似搞地下活动一般。那时候常见女孩子坐在男友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见前面有人,赶紧下车,红着脸低着头羞答答地穿过旁人的视线。

看一场电影属于比较时髦的谈恋爱方式,小青年谈恋爱往往托人提早买好两张电影票,带上话梅之类的零食,若是夏天就买两根冰棍,边吃边看,蛮有生活情调的。电影散场后,手拉手去吃一碗阳春面或小馄饨夜宵,既经济又实惠。泡电影院日子久了,恋爱也自然而然谈成了。

那时,城里女孩插队下乡后与农村的小伙子结为伴侣,类似的婚事在当时常常登载在报纸上,作为一种革命风气加以提倡。那样的城市女孩子被人视为新时代女性的楷模。

城里男孩娶个农村的“小芳”则更为常见。李春波的《小芳》唱出了那个年代不知多少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

现在,我们只能在影视作品里去重温那个年代的爱情镜头了:女孩一身格子衣,大辫子,在心爱的人面前将又粗又长的辫子拉到胸前,低头抚弄着,面若桃花,双唇紧抿,双脚不自然地搓着地面。

那时候,姑娘们找对象喜欢选择的职业是“四个轮子一把刀,革命红旗两边飘”。所谓“四个轮子”指驾驶员,“一把刀”指炊事员,“革命红旗两边飘”则是指革命军人。这些职业在当时是最吃香,也最为姑娘们所垂青的了。

除了职业以外,姑娘们对其他方面的要求也很高。正如当时的一首《择婿歌》所说的那样:“一表人才,二老归天,三转一响,四十平方,五十工资,六亲不认,七尺男儿,八面玲珑,九(酒)烟不沾,十分听话。”“三转一响”是指结婚时必须有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这些现在看来微不足道的东西,当时可算是高档商品了。“四十平方”是指住房面积。这首“择婿歌”的标准不可谓不高,条件不可谓不苛刻。

一些地方时兴用自行车接新娘,而且还要“永久”牌的。出嫁那天,女孩子很少涂脂抹粉,往往是素面朝天,穿的倒有些讲究,一件碎花对襟衬衫或者织锦嵌满紫金线的小花袄。新郎也理了个利落清爽的发型,用清水抹了,鬈曲晃眼。自行车一路颠簸着,身后是炮竹声声,烟尘呛得新人面目都有些发潮。新娘十指紧紧扣住车后座,指尖发颤,想伸手抱拥新郎后腰又有些羞赧,就这么勾着脖子僵硬地坐着。车轮偶尔与地面冲撞一下,她便趁势靠了上去,眼眶含满了泪水,幸福得满溢。

  这一撞,似个温暖的抚慰,短暂的倚靠中,这对小新人给了彼此一个承诺。他们就这样一路晃啊晃,在各自的憧憬里,驶向了不知名的前方。 

  男生女生、三八线 七十年代的校园风景——男生女生、三八线

  那时候,中学里的男生与女生是不说话的。彼此界限分明,在外面碰到都要冷眼相对,表现出“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因同性坐在一起时常会弄些小动作或说小话,排座位时往往男女被搭配坐在一起。那时候课桌不像现在这样是分开各自一张,而是长条形的,两个人共用一张,连凳子也是连在一起的。这样,男女坐在一起,若碰到桌子或凳子不稳的,你动我也动,大有“同舟共济”的感觉,而彼此的课本也是放在一个抽屉里,有时候难免混在一起,这样又给人一种“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感觉。所以,凡被分在同一桌的男女同学都被视为“小夫妻”。这样的“小夫妻”多半是“同床异梦”的。本来平时若在外碰到,彼此低头就走过了,但若变成了同桌,若在外碰到,为了怕别人笑话,势必要将头扭向一边,有时候,扭得过火,妨碍了视线,一个碰了窗棂,一个碰了立柱,彼此也得忍住痛昂首挺胸继续往前走。

  同桌后的第一件事往往是在课桌上刻“三八线”,当然,大部分课桌上有前辈们留下的“革命遗迹”,但这种遗迹往往在进行了精确的丈量之后,吃亏的一方若是男生,自然要被重新划线,这样,桌子的中间又会多一条新的“三八线”。从此,男女同学在“三八线”两边各自为政,彼此老死不相往来。有时候若谁没带橡皮擦,宁愿千里迢迢走过几张桌子向同类去借,绝不会向邻居委屈求全。有时候上课累了要用手托住腮帮,也总是背靠背,用彼此的屁股表达对对方的排斥。双方平时因越界行为难免会磕磕碰碰、吵吵闹闹,吵得严重时甚至还会吐痰在三八线上,甚至升级为男同学抓女同学的辫子女同学咬男同学的手的武斗行动。

  当然,也有暧昧的时候,考试时,一方碰到不会做的题目,难免会向“三八线”那边投去求援的目光。有时也会有善意的回应,对方会顺势将自己的试卷往“三八线”附近挪一挪,若碰到比对方强的科目考试,自己也会有同样的善意表示。这种患难与共的感觉往往只限于彼此心领神会眼神交流的阶段,决不诉诸语言。因为是公平交易,考试过后,两不相欠,还跟往常一样彼此背靠背互不干涉地忙活。

  那时候,课间休息时,男女生总是各自占据走廊的一角,各玩各的,男孩子往往在一起扭扭打打,女孩子则在一旁叽叽喳喳或是跳橡皮筋。若有一个女生矜持地、目不斜视地走过男生中间,男生往往会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可怕的沉默之后,便会哄地出现一阵莫名其妙的笑声,这便是男女生之间全部的交流。喜欢恶作剧的男生有时候会把一个老实巴交的男生强行塞进满是女生的教室里,然后将门从外面拉上。里面的男生在众多男生的哄笑和教室里女生低声的交头接耳中羞得满脸通红,在教室里上窜下跳,最后慌不择路,从窗子上爬出来,即使挂坏了衣服也在所不惜……